鸟类经常因随便大小便而遭人诟病,很多人或许好奇过,作为鸟类 “前身” 的恐龙,是否也和鸟类一样会毫无节制地随地排泄呢?尽管如今普遍认为鸟类也属于恐龙的范畴,但在排便这个问题上,鸟类实在不具备太多可供参考的价值。种种迹象表明,许多非鸟恐龙大概率与普通鸟类不同,它们不但能够憋住自己的排泄物,甚至有可能做到排尿和排便分开进行,其排便模式或许更类似于现今的鳄鱼,而非我们常见的普通鸟类。

我们先来看看鸟类的粪便,它呈现出完全不受控制的流体状物质形态。这与和鸟类关系密切的霸王龙的粪便化石形成了鲜明对比。霸王龙的粪便化石是成形的固体,这一关键特征意味着霸王龙的粪便在被排出体外之前,有在其体内被聚集和控制的过程。美国有一家别具一格的 “Poozeum” 粪石博物馆,馆内收藏了大量的恐龙粪便化石。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化石和霸王龙的粪便化石一样,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固体形状,其中甚至有像鲨鱼粪便那样独特的螺旋状。当然,这些化石并不能涵盖所有恐龙的情况,不能排除存在一些恐龙,它们的排便方式和现代鸟类一致。但就陆地活动的恐龙而言,它们中的大多数大概率不会像普通鸟类那样毫无顾忌地随地排便。
那么,为什么鸟类难以憋住排便呢?这其实很好理解,鸟类需要飞行,而身体太重显然不利于飞行。为了尽可能减轻体重,它们没有膀胱,也就无法储存尿液;同时,它们的直肠很短,这使得它们也不能储存粪便。不过,需要指出的是,鸟类的生理结构只是决定了它们无法储存过多的排泄物,并不代表它们完全无法憋住排泄物。鸟类的泄殖腔其实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括约肌,这些括约肌能够帮助它们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住粪便,使其暂时不被排出。所以,实际上鸟类是可以憋住排泄物的,只是由于储存空间有限,它们无法长时间憋住而已。据了解,经过训练的鹦鹉能够在指定的地方排便,如果鸟类真的完全无法憋住排便,那么鹦鹉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由此可见,鸟类仅仅是为了适应飞行的需要,才会选择快速排泄掉自己的代谢废物,以达到减轻重量的目的。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大胆设想一下,如果鸟类真正完全不再需要飞行,它们又会如何排便呢?现实中还真有这样的例子,那就是鸵鸟。鸵鸟的祖先在数千万年前就已经不再飞行了。很多人可能知道,鸵鸟是现存所有鸟类中唯一能够做到排尿和排粪便分开的动物。但很少有人了解到,鸵鸟实际上还可以做到只排尿,而不排出粪便,这种排泄方式完全有别于其他鸟类,反而和我们哺乳动物十分相似。当然,鸵鸟也没有膀胱,它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是因为其泄殖腔内部有一个特殊的肌肉结构,这个结构能够有效地将尿液和粪便分开放置。观察鸵鸟的粪便,我们会发现它的粪便也是成形的固体物质,而其尿液则呈现白色,并且和其他鸟类一样,充满了尿酸。鸵鸟之所以不像其他鸟类那样排便,是因为对于陆地活动的动物来说,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排泄物对于生存至关重要。在陆地上,随地大小便不仅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同时也不利于捕食,而且还极不卫生。想象一下,如果陆地生存的动物像普通鸟类一样随地大小便,那就等同于在向掠食者大声宣告 “快来抓我”,此外,巢穴周围如果有太多排泄物,对于健康,特别是幼崽的健康极为不利。所以,几乎所有陆地动物都会控制住自己的排泄物,选择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再进行排泄。而鸟类通常在树上筑巢,它们的排泄物直接掉落地面(或者被叼走处理),这样既不会影响巢穴的卫生,即便地面的掠食者看到了排泄物,也很难据此捕捉到它们。另外,鸟类在空中飞行捕猎,随便排便也不太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它们不需要考虑随地大小便带来的种种弊端。

另一方面,现存的鳄鱼也和恐龙关系密切。虽然鳄鱼的代谢速度很慢,但其排便方式和鸵鸟是一样的,尿液和粪便也是分开的。鳄鱼同样没有膀胱,不过它和鸵鸟有所不同,鳄鱼的泄殖腔内有单独的腔室来专门储存尿液。大部分非鸟恐龙都和鸵鸟、鳄鱼一样,是陆地活动的动物。基于此,我们有理由相信,它们很可能和鸵鸟、鳄鱼一样,能够控制住自己排尿和排粪便。需要注意的是,虽然我们提到恐龙会排尿,但恐龙到底能不能单独排尿,这个问题在古生物学家的研究榜单上一直占据着重要位置。2002 年,人们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化石,这个化石是在科罗拉多州拉洪塔南部数十条恐龙足迹中找到的一个奇怪的 “浴缸状凹陷”,其外围还有水流冲刷到沙子上形成的水花痕迹,专家们认为这极有可能是蜥脚类恐龙尿尿造成的。由此可见,或许至少有一些恐龙肯定是可以单独尿尿的。
不过,要想准确判断恐龙是否能够长时间憋住排泄物,我们必须深入了解它们的生理结构,比如泄殖腔的括约肌情况,直肠、大肠的长度等等。但遗憾的是,目前我们在这方面的了解还非常有限,因为化石基本不会保存这些相对柔软的结构。虽然鸟类和鳄鱼都具有泄殖腔,然而恐龙是否也具有泄殖腔,目前都还存在争议。更不用说去了解它们是否拥有直肠,以及直肠是否足够长、足够具有弹性,来长时间储存粪便了。尽管目前困难重重,但科学家们从未停止探索的脚步,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随着新的化石证据被发现,或者研究方法取得重大突破,我们能够更加确切地知晓恐龙在排泄方面的真实情况,从而揭开这一萦绕在古生物学界多年的谜团。